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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女人,你被年龄安排了吗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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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何时起,“妇女节”就被精明的商家改成“女生节”“女王节”“女神节”等等“好听”的称呼;不知从何时起,“无龄感”成了营销女性产品的最佳标签,“少女心”被粉饰为成年女性“逆天改命”的法宝。

时光如水、岁月留痕,越是在意、回避年龄,就越容易作茧自缚、压力重重。本期“今晚调查”在西青区乐益社区服务中心志愿者中,以及通过腾讯大燕网、掌上天津App发起“女人,要不要被年龄安排”主题调查,共获得有效问卷份。受访者中,女性占比近九成(85.89%)、男性占14.11%。由女性受访者谈感受、讲体会、分享女性价值观以及其中的冲突感,成为本次调查的主要特色。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孟老师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结婚五年、儿女双全。她有很大的朋友圈,都是和自己一样的二胎妈妈,日常聊聊育儿的烦心事儿,晒晒自家“乖宝”的成长历程;她也有很小的朋友圈,是几个同龄的单身朋友,她们追剧、约会、旅行的分享,偶尔也会让她心生向往。

生活压力大,加之单位调整员工待遇,她开始考虑跳槽。今年春节后,她陆续参加了几轮招聘,发现待遇好的大企业希望求职者不超过35岁,二十多岁的小青年会更有竞争力。“本来以为,在教育行业,身为二胎妈妈还是有一点优势的。但是现在人家都不问你婚育情况了,就问你能为企业奉献的时间和精力。拖家带口的女人和抛家舍业的男人,你是面试官的话,你会选谁啊?”小孟老师感到失望,但她觉得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职业上升期”,现在寻找机会、再搏一回“太难了”。

向学的女性正突破年龄桎梏

随着社会发展,女性的学历水平以及获得最终学历的年龄也在不断提升。在受访者心目中,女性获得最终学历的理想年龄段依次是:19岁至25岁(49.22%)、26岁至30岁(24.76%)、31岁至40岁(7.52%)、低于18岁(0.32%)。另有18.18%的受访者认为女性可以在任何年龄取得最终学历,求学不应受年龄限制。

受访者普遍不赞同女性止步于过低的学历(即在18岁以前取得学历),三成以上的受访者支持女性在26岁至40岁取得最终学历。这说明女性对学历与个人发展之间的联系有着较为理性的认知,一心向学或在职求学的女性正在突破年龄桎梏。

30岁前要完成多少事

取得最终学历的时间可以灵活机动,那么其他事项在女性的“待办事务表”中又处于哪些阶段呢?

调查显示,大多数受访者都将25岁至30岁视为要完成婚恋、生育、首次晋升或开始创业的最佳年龄段。短短五年时间,不足以确保每位女性都能“完成任务”;超过半数的支持意见,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女性所面临的舆论环境。女性在30岁之前不仅担负了过重的社会期待与责任,也将在更长的时间里承担相应的压力。

“被安排”仍然难以拒绝

当被问及“女性在何时更关心晚年生活并进行明确规划”时,38.40%受访者认为是41岁至50岁,24.80%的受访者认为是31岁至40岁,21.60%的受访者认为是51岁至60岁,选择其他年龄段的受访者占比均未超过一成。

对于现代女性而言,被年龄定义、束缚乃至“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固然心有不甘,但真正能够无视年龄、认为女性在任何年龄段都可以完成任意人生规划的受访者,占比也不高。28.84%的受访者认为学业、婚恋、生育、晋升、创业、储备养老金等等“人生成就”必须按相应的年龄阶段达成,34.80%的受访者对此持反对意见,而36.36%的受访者态度不明朗。不能明确拒绝,让很多女性的生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中年少女”不想长大

网友“大林林”喜欢在社交网络上晒出自己的生活。她是时尚达人,随时了解什么包包流行,什么发型当红,什么化妆品热卖……短视频平台让她如获至宝,开始拍摄个人生活的vlog。在屏幕的另一端,无数粉丝视她为大学刚毕业的“小姐姐”,羡慕她“闪闪发光”的生活。事实上,她虽然在医疗美容技术“加持”下皮肤紧绷、外形靓丽,但对比自己少女时代的照片,两者间的差异不是一星半点。

在周围朋友中,“大林林”是坚决反对公开谈论女性年龄的“少数派”:“大家都爱说这个女的多少多少岁了,还要用特别嘲讽的语气,为什么?因为人们把所有宽容都给了‘少女’,只有少女才是可爱的,其他女人都是谁的家属、谁家妈妈。”“大林林”也不喜欢网络流行语里的“中年少女”一词,她觉得只要拥有一颗“少女心”,就可以永远停留在自己的青春岁月里。

年龄不算是社交禁忌

在社交生活中,人们通常是如何处理女性的年龄问题呢?

在见到不熟悉的女性时,受访者们会谨慎且略带恭维地处理称呼问题。美女(或其他带有“美丽”类修饰的称呼)占(47.20%)、姐妹(小姐姐、小妹妹之类的较为亲近的称呼)占32.00%、女士(或其他不带有身份、年龄标识的称呼)占29.60%,其他选项占比均较低。

在开始交谈后,女性的年龄会成为社交禁忌吗?七成(72.73%)受访者选择了否定答案,仅有15.98%的受访者认同女性的年龄会成为社交禁忌,另有11.29%的受访者对此“说不好”。年龄被视为公开信息,有助于大部分人正视现实,同时也可能会让一部分女性感觉“很受伤”。

“少女”的通行证效应

调查显示,超六成(65.60%)受访者发现成年女性自称“女孩”或“少女”的现象较为常见。17.60%的受访者认为不太常见,13.60%的受访者对此不确定,仅有3.20%的受访者认为这类现象非常少见。

少女在社会生活中的“通行证效应”,在某种程度上导致成年女性沉迷于“少女”标签,采用化妆、医美等方式延长“通行证”的使用期限。追求青春与美,本身并没有错,但过度投机取巧则不利于女性摆脱依赖性,不利于建立自信、自尊、自立、自强的人格,也导致一部分女性将年龄与自我价值联系起来,最终迷失了自己的发展方向与人生目标。

提升自我价值认知

晓青在离婚后曾一度陷入焦虑情绪:她总是检讨自己做错了什么,回忆过去生活中自己做得“不够好”或者“不够早”的方方面面;她想要改变,但是付诸行动时又总是提不起精神,总觉得“前几十年什么也没做出来,后几十年也做不出什么来”。

在一堂油画课上,老师夸赞了她的调色、配色。她不仅由此找回了自信、找到了新的兴趣爱好,还在积极投身艺术活动之后接到了一份兼职图书设计的工作,生活更充实、心情更明朗。现在,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之所以还没马上走入婚姻,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子女,需要妥善处理家庭关系。但谈到未来,她积极且充满希望:“我以前总是往后看,就总是白担心。年龄推着人往前走,所以人要看准眼前的,也要看好更远的。”

“年龄危机”普遍存在

本次调查中,受访者们毫不讳言“年龄危机”的存在,壮年(32.92%)、青年(26.33%)、中年(16.30%)出现年龄危机的比例最高,其他年龄段占比较低。随着年龄增长,职业女性也会遇到更多问题。六成以上受访者需要面对家庭和育儿占用时间和精力的问题以及健康状态不如以往、心神不宁等问题;四成以上受访者会遇到生活开支增加、对薪酬不满以及职场性别歧视、对女性限制较多的事业困境;年龄越大在求职中越处于不利地位等求职问题也困扰着很多女性。

此外,两成以上受访者认为,理想信念破灭带来的失落感、自我价值评价偏低等问题,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趋恶化。

工具性价值观排序

在本次调查中,我们邀请了名女性受访者参与罗基奇价值观调查表调查,按照对自己的重要性依次进行工具性价值观排序,由此发现排序前五位分别为负责、自我控制、心胸开阔、礼貌、欢乐;后五位则分别为富于想象、符合逻辑、能干、雄心勃勃、顺从。

工具性价值观能够体现人的行为方式。女性受访者们在排序中体现了对自己从内到外的严格要求,几乎是在努力接近儒家思想文化中“克己复礼为仁”的标准;与此同时,具有领袖特质的“富于想象”、“能干”、“雄心勃勃”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甚至有可能被视为某种负面印象。

工具性价值观所体现出的矛盾性,导致女性受访者们可能实际上付出了很多努力、承担了很重的身心压力,但来自社会的认可却非常有限,自我评价也迟迟得不到提升。

像现代女性毫不犹豫地抛开了“顺从”标签一样,“年龄”也不该成为捆住女性手脚的绳索。不同的年龄段有不同的朝气与希望,不同的年龄也会有不同的经验与见地,坦然面对年龄问题,勇于提升自我评价,女性在实现自我价值的道路上其实完全可以越走越远。

“妇女节”改名,你怎么看

近年来,舆论环境中出现“妇女节”一词的频率有所降低,而“女生节”“女神节”“女王节”等称号则渐渐取而代之。本期“今晚调查”通过今晚报官方微博征询网友意见:对于人们随意给“妇女节”改名的现象,你怎么看?

部分网友反馈汇总如下——

昉衎:反对商业化!

鬓间雏菊:反对乱改名。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劳动妇女!我就是堂堂正正过劳动妇女节。那些要过什么女神节、女王节的,请自己找日子吧!

灵剑霜:反对,违背了这个节日本来的意义。

卡李:国际劳动妇女节,能别有意无意地把“劳动”删了吗?

范继灿:不反对,她开心就好。

爱吃豆豆的奶糖:“丽人节”、“女神节”都行啊,别继续“妇女节”了。

轶天潇逸:那么多的称呼,不过是促销噱头而已。不要太严肃了,重要的是节日本身的意义。

海河传媒中心今晚报事业部出品今晚报记者:张译丹编辑:涂欣制图:雷蕾王欣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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