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故事会》的读者们,你们好!我是第一次给《故事会》写故事。本来读者们看到的不是现在的这篇故事,而是另一篇。另一篇题目叫做《艺术家的笑话》,写的是戏剧大师黄佐临对我讲的关于大指挥家李德伦和舞蹈大师戴爱莲的故事,看过的人都说很好玩,很让人发笑。可我忘了在答应给《故事会》之前已经将这篇故事给了天津的《今晚报》,《今晚报》很快就于去年11月29日刊登出来,北京的作家文摘》报又于12月16日很快转载了。这样,《故事会》就不能再刊登我这篇《艺术家的笑话》了,如果再刊登,那我等于是一稿两投了;况且《故事会》是全世界发行量名列第六的著名刊物,从不吃别人嚼过的馍,我即使想一稿两投,《故事会》也不会答应,因此只得另写什么呢?我想起了年轻时在大学生里发生的“一稿两投”的故事大学生们,青春年少,男女之间,同一校门,同一教室,朝夕相处,天长日久,滋生爱情,这也是人之常理,人之恒情。可那时严格规定大学生在校期写一篇间不准谈恋爱,否则将给以处分。哪像现在大学生不但公开谈情说爱,甚至我们那时只能偷偷地谈,偷偷地爱,是很隐蔽的。
因而有关恋爱方面的还公开同居,这在我们那个时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事情就有很多隐语,我们又都是中文系的大学生,所以有关恋爱方面的隐语又都和写作投稿有关。比如给男女同学作介绍人,叫“组稿”;女同学主动来约会,就叫“约稿”;自己正在动某一女同学的脑筋,就叫“打腹稿”;第一次追求女同学,叫“写初稿”;给女同学写求爱信,叫“投稿”;女同学将求爱信退回反正都和“稿”有关系。那时把年轻人谈恋爱当作不光彩、至少是觉悟不高的事,所以就要用高雅的言词来掩饰。如今一些风尘女子也学会了“高雅”,也要用高雅的言词来掩饰,比如来了,就叫“退稿人家问她是干什么的,她说是“记者”,其实不是这个“记”者,是那个“妓者。问她是什么报的记者,她说是“任人晚抱”的,人家以为是《人人晚报》的。她说:是的,我就是任人晚上抱的。人家又问这张报怎么没听说过,她说:“我们目前还是内部发行,如今正在扩大订户,改版征稿,欢迎诸位来搞,这当然不能去“投稿”,这是胡搞,是要搞出问题的,是犯法的,坚决不能稿
费从优!当年的大学生不一样,他们那种“投稿”是正当的,可即使正当的“投稿”,如果“一稿两投”也会闹出笑话的。那时就有一位同学,同时将求爱信搞!寄给了两个女同学,他万万没想到寄错了,将写给甲的寄给了乙,写给乙的寄给了甲,信上还引用了当时流行的印度电影《流浪者》的两句唱词:“我只两个女同学收到信后,没“退稿”,把“投稿”给“发表”了,发表在学校的爱你一个人,骄傲的心被俘去了布告栏上,还加了两句“编者按”:“究竟要爱几个人,花心切成几瓣了?”所以,一稿两投,终究要吃足苦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