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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命的男人中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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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少华文集

苦命的男人(代总后记)

(七)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短短的两年多时问,《小荷》就出名了,我也于年7月15日,从临湘县詹桥供销社调到了岳阳市北区文化馆,从事文学专业创作。年7月15日,再从文化馆调到《岳阳晚报》,从此踏上了13年的风雨记者路。这真是:“吃苦是良图,作苦事,用苦心,费苦劲,苦境终成乐境”。

有一种感动会让你终生难忘。

鲜花感恩绿叶,因为绿叶使它如此姹紫嫣红。落花缤纷,谱写着一曲曲感激的恋歌,那是花树对滋养她的大地的感恩。

雄鹰感恩长空,因为长空让它凌空展翅翱翔。彩云飘飘,描绘着一幅幅感人的图画,那是彩云对哺育它的蓝天的感恩。

感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性,是人类不可磨灭的良知,是每一位不忘他人恩情的人萦绕心间的情感。学会感恩,是为了将无以为报的点滴付出永记在心,是为了擦亮蒙尘的心灵而不致于漠然。只要你胸中常怀一颗感恩的心,你才有自信、坚定、善良的处世品格,你的生活中才有一处处风光无限。

从一个小学五年级肄业的半文盲,到拥有北京函授大学毕业证书的作家;从昔日的待业青年到供销社的炊事员、营业员,再到今日具有中级职称,小有名气的晚报记者,部室副主任,并兼职香港《秀峰报》总编辑,这其中除了上述众多的领导、名师的支持、鼓励,自己个人的奋斗外,还得依赖于几位恩人的鼎力相助。在我迂回曲折的人生航道,这几个人就像临风而舞的明灯,引我渡过了凶险难卜的暗礁与漩涡。

其中之一,便是至今我与他面对面只谈过3次话的原北区区委书记高东升。我与高老结缘,源于16年前的一次偶遇。感谢李杜芳和苏从武的推荐,我的那篇小小说《他》在省里获奖后,我坐上了南下长沙领奖的火车。正当我在拥挤的车厢内寻找座位之际,听到了一声呼唤:“小余,到这边来!”循声望去,竟是临湘县委书记赵纯烈!赵书记的身边是一位宽厚的长者。通过介绍,我才认识了当时的临湘县委副书记高东升。原来他们是去芙蓉宾馆开会。赵书记对高副书记说:

“小余是詹桥供销社的一位炊事员,很有才华。他主编了一本《小荷》,因我妻子在文化局上班,他常常送《小荷》到我家去哩。”中午,我请两位领导吃了5毛钱一盒的便饭。车到长沙,两位请接他俩的小车送我到省委接待处后,才在叮嘱声中离去。后来,我送《小荷》给高副书记时,听说他已调到农场去了。没料到,这短暂的一次邂逅,竟让我人生的河道拐了一个漂亮的大弯。

两年后的一天,我到北区云溪镇大姐与三姐那里去玩,顺便到路口镇去看望已任北区文教局副局长兼文化馆长的恩师李丘山(李老师曾带了口信,要我来玩)。其时北区新设,政府办公地就在路口。李老师不在,正当我怏怏欲回时,在区委的大门口,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一看,原来是新任北区区委书记高东升正迎面走来。想不到我们仅仅在火车上见过一面,他还记得我!一阵寒暄后,高书记说:“小余,回去办个手续,调到北区来从事专业创作吧!”我一听呆了,直怀疑耳朵出了什么毛病。惊疑中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慈善的,堆满真诚的脸。高书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旋即带我到北区组织部部长胡成元的办公室。他对胡部长说:“小余是詹桥供销社的集体职工,文章写得好,我们把他破格录用吧!”说完,高书记又庄重地对我说:“回去悄悄地办好手续,别让临湘人知道。”那神态,俨然是挖到了一块千年何首乌。惶惑中,我心中便想:今后一定要好好干,才对得起十分器重我的恩人啊!这种情感,一直陪我走过了以后的风雨之旅1

年7月15日,我告别在那里工作了近5年的詹桥供销社,进了北区文化馆。在办手续时,李丘山老师高兴地告诉我,他带信要我到北区玩,就是想把我调来。

能让自己的生命之船在文学这一方蓝天碧水里游弋,恩人的再造之情是断断不能忘的。记得在我调离北区之前的一天,我来到高书记的办公室。我说:“高书记,感谢您的栽培,我要调晚报了——您住在哪里?晚上我想来看看您!”

高书记脸上写满了严肃:“想不到你们搞创作的人也来这一套!我不要你看,你自己到报社后好好干!”一刹那我感到无地自容,我觉得自己亵渎了敬爱的高书记。一面之交的高书记之所以破格录用我,希望只有3个字——“好好干!”在他那博大无私如慈母般的胸怀面前,我显得多么的猥琐和渺小!

我只能扎扎实实搞好自己的新闻工作,并埋头于文学之中,写几部像模像样的书,权作一个文学青年感恩戴德的赤诚之心,去慰藉、满足、回报那如海的情怀!

自那次以后,一晃14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高书记。但我的心中曾数百次甚至上千次冒出去看望敬爱的高书记的念头,尤其是当我听说高老已退休以后,这念头愈加强烈。但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压下心中的渴望,因为,我拿不出自己最珍贵的礼物。与我同年的,甚至是年纪小许多的朋友或同事,他们都有自己的作品集问世了。而我整天沉湎于俗务之中,加上天生爱“砌长城”、“巴锅”,人又极懒,出书的计划便一拖再拖。当我在不惑的年龄遥望世纪之门时,我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我有一笔沉重的债务未了。“曾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我虽没有春秋时代侯赢感恩“仗剑行千里”的英雄气概,但生为男子,顶天立地、恩怨分明方为本色。此恩不报,我愧对自己,愧对恩人,也愧对天地良心。

这亦是我出书的重要原因!

小时候,算命先生常对我母亲说:你家这小子命好,出门遇贵人哩!在我的人生路上,确实是有几位扶我前行的恩人。一位是我在前面说过了的,和蔼可亲,有着一副菩萨心肠的原临湘县贺畈公社党委书记赵光纯。是他公正无私,将我这个没有背景的待业青年招了工;一位是外表高大潇洒,秉性也刚正不阿的原北区宣传部长李平澜。他见我在北区文化馆工作出色,常常配合区委宣传部的中心工作,撰写了大量的散文诗、诗词、言论,发表在区委大门口的宣传窗上。后来他调到市里筹办岳阳晚报时,“爱才能助”,把我从北区要到了市里。并在我失意时,陪我大杯大杯地喝酒;再一个就是为人为官为事都有一颗正直之心,自称木头人的梅实。那木头不但外貌与内在的气质使天下所有见过他的怀春人倾倒,就连我这样的男子汉心中也有了他的偶像。当然最使我心仪与难忘的还是他处事公正。年4月,报社某副总编因在公共场所说不买某市领导的帐,被请出了报社。我因与他关系十分密切,亦被纳入调离报社名单之列。而时任报社总编辑的梅实,与另一副总编吴东明伸张正义,居然顶住压力,把我留了下来。并从聘干、分房、妻子调动等等方面主动帮忙。古有灵蛇衔珠,魏颗结草。男人亦非草木,岂又孰能无情?

可以这么说,没有《小荷》,便没有我出头露脸的机会;没有赵光纯、高东升、李平澜、梅实,也就没有苦命的男人还算花枝繁茂的今天。

(八)

男人就是男人。

男人在无端地错过花期之后,从阡陌纵横的山村走出,一步踩出一个沉重而又坚实的脚印,不经意地走进了城市的喧阗。

大街小巷,坦途坎坷。苦命的男人穿梭在无尽的尘嚣之中,汗水漉漉地跋涉过现代都市霓虹飞舞的13年记者生涯。把一串让自己刻骨铭心的脚印,留在了阛阓看不出屣痕的柏油路上。

站在阳台上,对着满天的星星,我常问自己是不是活得太累了。有风低吟,拂来伤心的夜曲,今晚肯定有落花在同唱一支歌。

年7月15日,一个无所谓轻也无所谓重的日子。我在北区文化馆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命运的召唤驱使我开始了新的斑驳陆离的远航。

生活总爱开玩笑。我豪情满怀地走进创建初期的岳阳晚报社,百端待举的报社除了5个有生命的人外,几乎再一无所有。而更大的挑战是我必须要一改故辙,从小说、诗歌的殿堂中走出来,试着去接近对我来说“像云、像雾、又像风”的新闻采编工作。一本本素昧平生的《报纸编辑学》、《新闻采访学》、《晚报纵横论》……出现在我凌乱的床头,眼睛的触手一页页抚摸过每一寸陌生的土地。“何物媚人,二月杏花八月桂;有谁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鸡”。在枯燥而生硬的日子里,男人把映雪读书的背影当作黎明的第一声问候,黄昏的最后一幕剪影。用自己的勤奋,一笔一笔写下人生开拓奋进的无字诗行。

8月24日清晨,东方掩饰不住一道红霞。古城岳阳传来阵阵新鲜的卖报声:“岳阳晚报,岳阳人民自己的报纸。”此时,我正坐在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心中就像苏联红军打过泰尔托运河进入柏林城那样兴奋、那样忘情。但脸上的笑容却无法遮掩住连日来的疲倦。为了这张报纸,我画版就连续干了近10个小时;为了采写散文《洞庭夜游》,我一次又一次月夜泛舟洞庭湖,领悟张孝祥“玉宇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的境界;为了三版的美观,我四处请人摄影题图。一次去请人画插图,下陡坡时,单车刹车突然失灵。为躲避迎面而来的汽车,我只得将自行车撞向墙壁。人跌伤了,车摔坏了,但我又扶起车子,一拐一拐地向前赶去……报社当时没有住房,我便借居在工厂刘佳俊与刘克华的集体宿舍里,而更多的时候,我与蚊虫同枕共眠在办公室的桌上……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苦难只有用苦难去实践,才晓以苦难,幸福只有用幸福去欢乐,才能懂得幸福。从年8月24日第1张晚报呱呱坠地,到年7月2日,24期晚报试刊,三版一直由我一人约稿、编稿、组版、校对。我把自己全部的情感倾注到事业之上。季节给了我忠诚的报答,三版在副总编钟德华的直接领导下,在“质量上乘、编排新颖、办得较活”的一致赞誉声中,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年8月6日,晚报正式创刊发行。摸着石头过了几次河,我写了篇《创造晚报特色,办好文艺副刊》的文章。我认为,要办好副刊,就得加强编辑自身建设,同时,要苦心经营一支作者队伍。正是因为这样,年10月,副刊部主任去武汉出差,3位同事也随报社异地采访团去三峡一带,三版就剩下我一人“独守空房”。一连6天,我既要天天编审一个版面的稿件,又要组版校对,忙得不亦乐乎。但由于我掌握了一批作者,不断有好稿子送到我的手中,一个人顶5个人的活,倒也游刃有余。

“……副刊要为办公室增添朦胧的乐趣,为车间遣去劳累的困顿,为田野吹来凉爽的微风……”我的犁铧在一块块方格的原野上穿梭,我紧握犁把,一步一步沿着岁月深深的垄沟走近自己的诺言。那时,我被同事们公认是副刊的主角。年报社领导第一次请社会上有名气的人评奖,我除了通讯获奖外,我写的散文获奖票数也最多(当时副刊还发表了许多著名作家的作品)。全报社数十名编辑,40篇获奖作品,我一人编的获奖作品就有8篇。在后来(年)副刊举行的征文大赛中,我编的稿件获奖也最高。32篇获奖作品,我一人编的稿件就有17篇,超过了其余先后7名编辑的总和。当时报纸每版都署有责任编辑姓名,报社领导征求评委们对编辑的意见时,大家一致认为我编的版面最活。在我后来任新闻编辑时,我主编的“千名模范共产党员”、“巾帼群英谱”、“校园春秋”、“工人之家”、“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等栏目,同样常常得到如此高度评价。如年我在经济部负责编发《新农村》专版时,报社领导、同事都说我所编的专版十分耐看。许多读者来信说他们喜爱《新农村》。晚报《读者来信》专栏还发表了平江县一读者赞美《新农村》的稿件。然而,为了办好《新农村》,我平均每星期下乡一次,保证了每一期《新农村》都有自己写的一篇重头稿。扪心自问,我编稿也是极认真的。年11月13日,我突然接到去湘阴县采访全市水利建设现场会的通知,回来后刚好要交《新农村》专版的稿件。把日程一算,因时间太紧,来不及编读者喜欢的对衬标题稿。那晚我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到手中有一篇《怪,南江镇谷屋顶晒》的稿件,又听说北港乡的蔬菜大棚移栽搞得好,便半夜打电话给市农委的陈定宝,请他去北港采访,写一篇《奇,北港乡蔬菜大棚移》的小通讯。待我从湘阴归来,小陈的稿件也果然按时按要求写好,并发在11月20日的晚报上。辛勤的汗水没有白流。虽然很多读者朋友我素不相识,但缪斯女神的牵引早已使我们心照神交。只有面对信纸——读者留下的缕缕情丝,男人才深悟心手相握的真诚。

“玉宇琼楼,珠窗银瓦,疑在广寒仙府”。年底,城里下起大雪,天气异常的冷。但报社谁都没有心思留意银装素裹的古城,报社第一次由部主任聘任编辑正搞得热气腾腾。在当时报社有高级职称的编辑无人聘任的情况下,而政治部主任彭宇文、经济部主任江玉祖、文教部主任孙移生都几次找我谈话,要我到他们部里去(尽管我当时只有初级职称)。副刊部主任邓子良听到风声,立即对我说:“好耍,怎么能走?你是我们部的台柱子,你走了我还有戏唱?”后来他几次找我谈话,经梅实总编同意,聘任我为副刊部主任助理。

热情是燃烧的火把,能点燃友谊的篝火。生存在这个大千世界,面对这世界的博大与苍茫,虽有苦痛爬满心藤,但如果心若洞箫,快乐就会同苦命人共度哀伤。穿梭在新闻事业的隧道,男人怀着对生活的无限热爱,高歌前行。而拥有热情就会拥有关怀与宽容。给他人热心快肠,热情同样自然莅临。后来报社历年实行聘任制时,每年要我去的部室同样最多,其中科教文体部主任孙移生更是义重如山,格外器重我。年,新任总编谭先锋说搞文艺的也要学会搞新闻。孙主任得信后捷足先得,使我第一次来到科教部。年8月,科教部编辑刘革被安排去下面记者站,但他因新婚不久,不愿下乡。于是我主动顶替他,下到汩罗记者站搞了半年。回报社后,正好报社第二次实行聘任制,4个采编部,个个部主任要聘任我。当时市人大、政协两个会即将召开,报社领导便安排我在政治部上班。可是刚刚工作几个月,孙移生便借龙舟赛期间科教部人手太少之机,把我硬“借”到了科教部,并且是“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年,报社领导决定抽几个最强的编辑创办周末专刊,负责人周钟声第一个点了我的名。我在那里干了5个月,孙主任又想办法把我要回了科教部。年底,孙移生提议我为科教部副主任,报社领导没批准(因我不是党员),而新调赵新华副主任到科教部。在这样的情况下,孙主任只得同意我离开科教部,致使刘正甫轻而易举将我要到了他任主任的经济部。年底,报社再次实行部主任招聘制,孙主任反复强调,要我回科教部。当时报社又决定抽几个精干的记者新成立机动记者部,主任曾日升同样第一个点了我的名。而最使我感到忐忑不安的是,党组会上,分管报社采编工作的常务副总编辑何江,从全局考虑,要我去“总编的别动队”——机动记者部任副主任,而负责经济部的副总编姜年胜却强调经济部《新农村》必须要一个素质高、业务强的编辑,坚决不同意我离开经济部。为此,两位平时关系很好的老总,为了争我这个苦命的男人,竟互不相让地争了起来。如此,孙移生只好作罢,我在机动记者部干了一年。年元月上旬,机动记者部拆散,政治部主任刘正甫、经济部主任谭宪、星期天专刊部主任曾日升都找我谈话,要我去他们部室。在报社党组决定我任星期天专刊部副主任的当天晚上,孙移生神通广大,分别找报社领导,终于使我第4次来到科教部。年底报社又一次决定新增加星期天的这张报纸——《岳阳晚报·经济生活专刊》。孙主任虽然极不愿意我离开文教部,但大公无私的他毅然积极推荐我为经济生活专刊部主任。年12月15日,经报社党组成员及部主任投票,我与莫君武票数并列第一。因莫主任系共产党员,又是正科级,加之他在经济部上班时,已协助负责经济部的副总编姜年胜筹办《经济生活专刊》,故使我名落孙山。当晚,常务副总何江、分管经济生活专刊部的副总姜年胜征求我的意见,希望我去经济生活专刊部任副主任。我因孙移生事先打了招呼:“去搞副手,还是到科教部好。”于是在报社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未服从领导的安排。翌日,总编辑找我谈话,要我去经济生活专刊部。接着,总编辑又找孙移生谈话。孙主任顾全大局,只得同意我去经济生活专刊部任执行主任,致使我第四次离开肝胆相照的孙移生。

拉丁美洲有这样一句谚语:“园里没有玫瑰,招不来夜莺”。而日本人则最信奉“成功就是时间和勤奋的乘积”这句格言。苦命的男人深知,自己之所以能博得报社领导与孙移生等众多部主任的青睐,这除了他们欣赏我那对事业、对生活的无限热爱而常有的饱满情绪外,更重要的是与我长时期的吃苦耐劳密不可分。

年9月下旬,我第一次走进科教文体部的大门。命运的玩笑总爱缠住苦命的人不放,当时科教部5个人就有3个人因事不能上班(周剑平胃出血住院;刘小赤生了小孩在家坐月子;刘革lO月1日结婚),而那时却是科教部最忙之时:国庆40周年许多单位要举行大型文艺活动;9月27日市首届少代会开幕;9月29日首届市运会开幕;还有妇联、旅游局、科委、卫生等单位冷不防也来一个采访任务,真可谓“大水打在一湾了”。那时不兴带实习生,主任孙移生每天一人坐镇拼命编稿,我就马不停蹄地一天跑上好几个地方,采写好几篇稿子,常常是累得“人比黄花瘦”。9月30日上午,我采访了市文联主办的《祖国颂》中国书画展览、市总工会劳模庆国庆座谈会,下午又去市一中采访市运会少年体操赛、去电磁铁厂采访象棋赛,晚上又风尘仆仆采访由市委宣传部、市文化局联合主办的国庆文艺晚会。繁重的工作任务压得我常喘不过气来,回到家中已是万籁俱寂的夤夜。疲倦的身影无力地推开房门,妻已在房里熟睡。此时此景,朱自清先生当年那种淡淡的哀愁和忧伤不禁涌上心头,只是不同于荷塘月色那种情感的共鸣。我连夜赶写了3篇特写、2篇消息,已是累得趴在了桌子上。但第二天早晨,我交完稿子,又跑到东风广场市运会田径赛场去采访……那几天国庆节放假,我不曾休息半天。单说市运会,我就采写了13篇稿件。而这些稿件全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写好、发出来的。

年8月,全国中学生田径运动会在我市举行。在8月18日至22日这短短的5天时间里,我共上23篇稿件,其中8月19目的这期报纸,我发表文章7篇,而且4个版面的头条都是出自我手,整张报纸几乎成了我的“专版”。记得21日晚中田赛闭幕的时候,接着举办了一场文艺晚会。为了让头天晚上的稿件第二天见报,我一面看节目,一面写稿,闭幕式与表演一结束,我的一篇消息和一个特写也“大功告成”。“吃过黄连苦,更知蜂蜜甜”。苦命的男人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到自己心爱的事业之中。在离开副刊部后的近10年中,我所发表的新闻稿件在全报社每年都是名列前茅。当然,这其中难免有滥竽充数的应景之作,但亦有“横空盘硬语,妥贴力排奡”的“得意之篇”。如此,我时有新闻作品在全国及省市获奖。其中年,我的通讯《阡陌处处留忠魂》在第1l届中国地市报好新闻评选中获一等奖,并同时获中国晚报好新闻三等奖;《孔翠英义务伺候盲人35年》获全国晚报人物消息大赛二等奖(与何江合作);《名师风范郑伯魁》、《假货何时休》等4篇文章在省里夺得4块银牌;《喝退洞庭滔滔浪》在全市“汇友杯”评选中得了三等奖;本报给我的《板桥鏖兵四昼夜》等7篇文章亦评了优秀。而更多的是来自读者的肯定。常有熟稔或不曾相识的读者来信或当面对我说:“晚报我最喜欢看你写的文章,不但立意深、来得快,而且文笔优美,逗人看。”年2月10日和12日,晚报头版发表了我写的《十里长街巨龙腾》和《龙狮闹元宵,欢乐满巴陵》两篇新闻特写。过后几天,常务副总编何江在报社一次会议上,将我的文章边朗诵、边评价一番。他说报社当时还发表了其他几位记者和通讯员采写的玩龙舞狮的文章,但只有我写的两篇最活、最有深度。作为报社领导,将一名记者的文章在会上给予高度评价,绝不同于一位老师在课堂上朗诵一位学生的作文,因为这在我们报社至今也只是仅有的一次。

没经过汗水浇灌的花朵,难葆青春永久的亮丽,只有经过岁月磨难的洗礼,生活才更加充实,成功才倍显珍贵。苦命的男人,用辛勤的汗水拭亮了读者的眼睛,以扎实的工作得到了社会各界人士的肯定。年2月,香港秀峰集团特邀我市一名新闻工作者参观他们在深圳的工业城。何总点名要我去。同去的湖南日报一位资深记者回来后,未写一个字。而我在本报头版转二版发表了一篇多字的通讯,并配发了自拍的几幅照片,我的一首赞美工业城的长诗亦同时刊登在同张报纸的三版。接着该集团在岳投资的几个重大活动,我都以“昨日”、“昨晚”最快的速度见报。我的报道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秀峰集团主席吴谢滨先生对我连呼“OK’。吴先生搓着我的耳朵(他的习惯性动作),高兴地说:“阿余,我结识了许多记者朋友,他们都‘OK’,但我最欣赏你。我出元一个月,请你创办《秀峰报》。”后来,我既当总编又当编辑,带着实习生张宏亮,克服重重困难(如他的公司遍及香港、海南、天津、长沙、北京等地,组稿就十分不易),把个《秀峰报》正如梅实在一篇文章中所评价的那样:“办得红红火火,痛痛快快,清清爽爽,”不但得到了吴先生及他的员工们的高度赞扬,同时在社会上也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原中共中央副主席李德生、全国政协副主席杨成武、前国防部长张爱萍、湖南省委书记熊清泉;北京书画艺术研究会会长贾松阳、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副会长张鸿飞、《今晚报》总编辑李夫、《解放军报》副总编辑杨子才、湖南省记者协会副主席萧兵、湖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彭见明;岳阳市政界与新闻文化界要人、名人高碧云、熊楚剑、朱茂松、谭先锋、赵石麟、雷桂云、梅实、李自由、吴傲君、李曙初、何江、蔡世平、王自成、杨孟芳、欧阳智、周满庭、翁新华、康小波等等,或为《秀峰报》题词、赋诗,或作画、谱曲,有的还撰文对《秀峰报》给予高度评价。

年初,吴谢滨先生委托我在湘寻找一联合办报单位。同年3月12日,经吴先生签字同意,拨人民币万元。将香港《秀峰报》与湖南省政协《湘声报》合并,同省政协联合主办面向全国发行的《南方晚报》。并由两报总编辑一人任社长,一人任总编。后双方几次面商,终因私人企业不能创办全国公开发行的报纸,致使计划付之东流。但吴先生的知遇之恩我将永远铭记在心。

年5月,临湘籍台胞梅可望先生率台湾区域发展研究院大陆访问团来我市。报社总编辑徐民权又推荐了我。他说:“市委宣传部要求报社派最强的记者随团采访。我对你最放心。报社只要有重大采访活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一个苦命的男人走上记者的岗位能受到领导的一再看重,他还能说些什么呢?第二天清早,我便把刊了访问团头天下午与晚上活动的特写、消息及照片的晚报,送到了台胞的手中……类似这样的“重大事件”,报社领导总是点名要我去采访。我市连续多年举办国际龙舟赛,不管我在哪个部,每一次的开幕式等重要活动,我总是首当其冲,

却又胜任愉快。除此,我还带出了一批高水平的实习生,为社会培养了一批批优秀的人才,如吴戈、张宏亮、成洪波、陈竹鸣、沈勇、伍丽、刘杰、许向阳、陈岛、方东曙、周江华、张晓根、田庆、李国英、周献军、闾炜等等。

有雨的时候,有风而至,落花飘飘,无声掉地。

今天,我要绕开堆积在采访本上的阳光,绕开妻子的爱,绕开了我的文学梦。把自己的情怀交给了新闻事业,交给了妖娆的落花,交给了大地这些最柔软、最抒情的部分。但可怜的落花,你曾经芬芳的行走呢?

岁月的箫声回响在蓝蓝的白云天,平淡而又火热的日子一天天舒展,身后时深时浅的脚痕,也默默地伴着一年又一年的落花,延伸了13年。为了崇高的新闻事业,13年我做到了全部满勤,没有休过一天探亲假和病假,10年没有休过公休假。节假日、晚上常常成了我的工作时间。为了掌握第一手新闻题材,我在编好自己的专栏稿件之余,常常下乡采访。年和年,我平均每星期下乡一次,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去报销过一分钱的旅差费。在这两年特大洪灾中,60多个日日夜夜,我冒着生命的危险,去采撷一个个感人的场面。没有寒风的洗礼,哪来紫红飘香的玫瑰?没有耕耘的心血如同落花般飘失,又怎有黄金般的果实缀满生命的枝头?正因为我吃得苦,耐得劳,领导交办的采编任务总能一丝不苟地按质按量如期完成,从未误过一次事。且在社会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报社历年实行部主任聘任制时,苦命的男人能够成为不折不扣的“抢手货”,也就不足为奇了。

老家乡下有这样的俗语:“鸟美在羽毛,人美在勤劳。雨水能叫大地回春,劳动可使五谷丰登。”下放在农村整整劳动了10年的我,吃苦耐劳固然是我的本色,而古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是我任劳任怨勇往直前的动力。

不是吗?溪水有了岸,才能奔涌向前;樯帆靠了风的合作,才能飘扬不落。13年,多个日日夜夜,苦命的男人如负重的黄牛,沿着岁月的犁沟不停地跋涉,都是因为沿途总有报社领导那闪烁着的缕缕阳光,给我温暖,照我前行。前面我已讲过,报社第一任社长李平澜,晚报正式创刊后第一任总编辑梅实曾给过我巨大的关怀与帮助。而报社第二任总编辑谭先锋与常务副总编辑何江,他俩早在年,我还在供销社工作时就分别为我主编的《小荷》题词。后来我们不期而遇,先后来到报社。年3月6日晚,我将采写的市政协二届四次全会开幕式的稿件送到谭总家签发时,谭总还语重心长鼓励我写入党申请书,后来又推荐我为省青年自学成才奖的对象。何总这位仁慈的师长,在我刚进科教部时,多次来到我的家中,指导我如何写作新闻,怎样抓问题。而且这些年来,一直关照着我。他和副总编姜年胜,亦曾找我谈话,鼓励我写入党申请书。记得我在汨罗记者站时,社长李放荪几次前去探望、指导。后来他任总编辑时,在主任曾日升的推荐下,聘任我为机动记者部的副主任。第三任总编徐民权,唯才是举,年年推选我为先进,公正地为我评优岗,解决中级职称。并两次来到我的家中,与我促膝谈心,鼓励我写入党申请书。可是在他任总编的3年里,尽管同住一个院子,我却从没有去他家拜访过。只是在他离开报社后的那年春节,我没给任何人拜年,才去看望了他一次。现任总编石树林更是正直无私,乐于助人。对于转干,我在年于师专受过一次挫折后,便一直无所谓,每年报社一个指标,我从未去找过谁。不是说“是金子不管放到哪里都闪光”吗?但新总编上任不久,就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少华呀,我早就听到了你的大名,哪知像你这样鼎鼎有名的记者,还只是一个聘用干部,这怎能行?”我当时听了也未放在心上,谁知不久,石老总就把我转干的事纳入了工作议程,使我这个当了lO年招聘干部的苦命男人,终于成为了一个国家正式干部。年12月,报社第一次决定从编辑中提拔几人当部室副主任,第一关要通过报社大会投票,看在党组内定的编辑中谁的票数多。当时有人四处拉票,而我却正在乡下搞晚报发行。石树林特地嘱托部主任曾日升给我打电话,要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一下。我打电话给他,说发行工作正处在关键时期,就不回去了。他却说:“你自己也有一票的权利。”因报社曾规定,编辑、记者不是党员不能提拔。石总在大会上又宣布:此次提拔,业务能力强、工作一贯认真的非党员编辑也在投票推荐之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加上石总等领导的深切关怀,才使早在9年前就被聘任为主任助理的我,正儿八经被任命为科教部副主任(尽管我没有向任何人拉票)。诚然,从石总编调到报社后,我不曾到他家去过一次。而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堂堂须眉,接连受人如此恩惠——“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正当我心中天天哼着这句流行歌词时,忽一日听说石总父亲患病,医院探望,并把元钱作为一个晚辈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送到了石总父亲的手中。但第二天,石树林就打电话给我,要我去他的家里,有事商量。当我第一次跨进他的家门,石总严肃地把元钱塞到我的手中,说:“你用不着感谢我。你在报社干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辛辛苦苦,提了个副科级,转了个干,蛮稀奇?这是你应得的名份——你把工作干好了,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出门时,他倒把一包君山银针塞到了我的手中。望着老总和蔼可亲的脸,原本就有些多愁善感的我,差点当面出丑——“泪洒西门”!“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惠则足以使人矣”。正因为有这样的好领导,疲惫的灵魂才会活力如初,苦命的男人才能奋发图强,噙着热泪,跋涉不息!邓子良、李敬垂、孙移生、谭宪、刘健湘、周钟声、袁乐之、刘正甫、曾日升、莫君武,他们先后任我的部室主任或副主任时,同样放手让干事的人去干事,为我这个苦命的男人鼓劲加油。一切和谐的声音,都得感谢宁谧的衬托,一切美丽的相逢,都得感谢最初的机缘。熊培根、符烨、周满红、张紫汀、李俐、陈天威、刘小赤、李德春、苏世扬、苏达、曹勇、李丹、陈宏文……这些我先后共处一个部室的同事,他们有的秀外慧中,才高八斗,有的任劳任怨,义薄云天。苦命的男人以诚待人,与他们相濡以沫,并肩前行。置身于这样同心协力朝气蓬勃的战斗集体之中,谁又不萌发出一股催人奋进的力量呢?

为此,全国著名作家、诗人、晚报社副总编蔡世平只要与我私聊,他总是情不自禁地要说一句:“少华,你真是个天才!”因为在他心中,一个小学五年级还没毕业的人,拿他在我背后对别人说的话说,少华发在我们晚报上的文章,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新闻稿,我都最喜欢看。有一次我俩共在晚报社八楼值夜班校大样,蔡总拿着上面有我写的几篇新闻稿说:“少华,如果你这些年不一直沉湎于新闻事业,你还在临湘詹桥供销社食堂当饮事员,还在继续坚持创作的话,你在文学方面肯定有了巨大的成就。高尔基的代表作是《母亲》。凭你的天才,你完全可以写出几部甚至几十部类似的作品。唉,真的可惜了。不过,你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中国的高尔基!”

蔡世平的话确实在我心中激出层层涟漪。然而,鱼翅与熊掌不可兼得。穿过我新闻事业繁英葳蕤的枝头,我看见苦命的男人那魂牵梦绕的文学之树近十多年确实花果飘零,歌喉婉转的文学之鹂在梦中与我默默相对。想当年,痴迷文学错把粪桶当水桶,为创作裤角被火烧燃竟浑然不觉,这是怎样一种令人难言的痛楚啊!可以说,13年的新闻生涯,耗去的是我的青春热血,也耗去了我黄金创作的13年光阴。年湖南省召开第3次青年文学作者代表会时,整个岳阳地区就只有彭见明、曹宪成、翁新华、刘犁与我5名业余作者代表。我常作出这样的假设,如果我还在詹桥供销社办《小荷》,或在北区文化馆搞专业创作,即便不像他们一样著作显赫,名扬四海,至少我不会在中国雀跃的文坛上销声匿迹!记得鲁迅先生在为《八月的乡村》作序时说:“假如高尔基早早不做码头脚夫,否则他的作品当更好;吉须不该早早逃亡国外,如果坐在希特勒的集中营里,他将来的报告文学更有希望……当然,我绝不敢与高尔基、吉须相提并论,但生活中又有多少个如果与假设,又有多少个结果和真实呢?沐着酡红的秋阳,端详掌心一枚枚陶然微醺的艳果,看着溪水中一朵朵随水漂流的落花,男人的心却苍凉得如冬日广袤荒野。有时竟想追随陶老遗风:“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在偏僻的老家乡下拥有“草屋八九间”,静下心来专门从事文学创作。不过大凡人类的劣根是只有在“别无选择”时才能作出杰出的选择。前面是滔滔黄河,后面是百万雄师,于是唯一的选择是拼死一战,以求绝处逢生。而在繁华似锦的地方选择道路,常比在没有路的地方开拓道路困难得多。何况我同样热爱自己的新闻事业,更何况面对老母斑斑白发,还有小儿嗷嗷待哺,我那所谓破釜沉舟的想法只能一搁而满尘。再说自古洎今,世界上如陶渊明、高尔基、彭见明之类的大家毕竟是极少数。一个12岁就随故乡的男人、女人、老少爷们打谷、插禾的“粗人”,今天能够吃上笔杆子饭,我觉得已经足够了。曾大起大落的尼克松不是说过“人生有99个回合”吗?倘若我从现在开始,仍然痴心不改,“惟日孜孜,无敢逸豫”,也许我同样会得到属于我的“鱼翅”,亦或是属于我的“熊掌”。

在茫茫人海中寻觅属于自己的星座,艰难地跋涉每一条狭窄的山道,并顺其自然努力攀登,用心读它、爱它,那么,你就会领略虎啸生风、群峰叠翠的无限风光,你的心就有阳光浮动,你思绪的旷野就不再荒凉。置身在这温馨的日子里,你就会感到淡泊似水,波平如镜,从而达到一种心满意足的佳境。笑,就是你快乐的语言,就会成为你生命腾飞的一双翅膀。

下放农村那些年,每当我从药姑山挑来百十斤重的柴担,路过供销社分社,筋疲力尽地坐在里面休息时,心中便顿生羡慕:唉,一辈子能当上一名营业员多好啊!后来我做梦也想不到,居然招工进了供销社。在临湘县文化馆参加全县业余作者代表大会,老师们的锦绣文章令我钦仰不已。谁知没过多久,我竟然稀里糊涂被调进了文化馆,从事文学专业创作。一日,钟桂平、李铃、葛伟慧几位北区文化馆的同事在一起聊天。李铃突发奇问:“世界上最好的职业是干什么?”我说现在的职业使我感到十分满足。而葛伟慧、钟桂平却认为当一名记者最理想。后来——不到3个月的后来,我又鬼使神差地调进了报社。岳阳晚报是市委机关报。报社总编辑兼社长李放荪曾在大会上说:“作为党报的一名记者,如果不入党,谁都不能提拔。”这些年来,报社总编、部主任中有数人找我谈话,孙移生、刘健湘、曾日升更是几次、十几次鼓励我写入党申请书。在经济部上班时,主任刘正甫有一天曾3次找我,要我写入党申请书,并说过两天就去市委党校培训班学习。我却至今没有写过一份入党申请书,始终徘徊在党的门外。古人云:知足常乐,终身不辱。并不是我有“名誉于我似浮云”的清高,更没有“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大度。我总这样认为,苦命的男人能

从山风里走进城市安身立命,并从事一项人人羡慕的新闻工作,他还有什么奢望呢?再说,你离党的要求还有多远?仰望那神圣而又高大的形象,回首并不完美的自己,一种残缺感一次又一次扼杀了我的勇气,平抑了我的冲动。我景仰党组织,向往党组织,没有党的培养和教育,就没有我的今天。这种憧憬美丽了我过来的许多岁月,也必将充实未来的日子。也许某一天,在我认为自身条件成熟时,我会郑重地提出我的申请。但现在我只想在自己拥有的每一天中,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地对

待24小时,用自己的行动与成绩来印证一个共产党员高举右手时的誓言。除此,苦命的男人别无他求!

一个平凡的男人,只懂得“种豆得豆,种瓜得瓜”,这是土

地给庄稼人最诚实的回报。男人拼命把自己挤成泉水,让土

地拥有哪怕仅有的一丝滋润。因而我就按照老家人没遮拦的

习惯去生活和工作,正如光着膀子的汉子在酷暑里挖地,哪管

悬挂在头顶炙热的太阳。然而,明珠弹雀,男人忽略了这里是

钢筋水泥的世界。诸多人生的假面、思想的铠甲,让有的人一

一穿戴起来。虽然在觥筹交错的宴席间,有真情相碰,亦有虚

与委蛇的举杯;在步履匆匆的旅途上,有友谊相握,亦有明枪

与暗箭伤人……

男人困倦了。

风风雨雨13年,生活馈赠给我的并非都是鲜花与宝石。爱情陷阱、逆我者亡、忘恩负义、无中生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总有不尽人意的事袭击着男人的心。因之为了防范别人,男人不得不处于备战状态;为了取悦人家,只得丧失做人的风骨而仰人鼻息。所幸经过3府12洞,从苦难的瀚海里囚渡过来的男人,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虽曾有泪如九天飞絮,心怅似青峰迷雾,但终于有了“心静自然凉”的轻松与乐趣。.

世界上本来没有不弯的路,苦难原本是生命旅途中一道不可或缺的风景。生活中偶有忧虑成为人们前行的路障,但如果抛弃尘俗的烦恼,撤掉设防的藩篱,就会诡衔窃辔,大道直行,亮出自己的本色;就会不甘雌伏,昂首阔步,活出自己的风采;就会在思悟的大海上畅然扬帆,逸兴翩飞,找到自己顶礼膜拜的憧憬。意志,总是在残酷和无情中得到坚强。苦难之于人生,有时也是一笔丰厚的财富:李时珍披荆斩棘,尝遍千辛万苦撰成《本草纲目》;贝多芬满腔辛酸,用苦难谱写《第九交响曲》;诺贝尔则用生命的代价换取了震慑世界的一声巨响。苦命的男人亦有自己的活法,将13年的酸、甜、苦、辣、咸,以及喜、怒、哀、乐、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林林总总全部记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因为之所以缘故,目前并不想公诸于世。我想,大约到了年,我的30本文集出齐之日,或者在我退休之后,也许正是自己“一吐为快”之时。

老爱欣赏自己脚印的人,只能在原地踏步;而牢记走过的每一步,就能展望美好的未来。多个日日夜夜,我由一种弯曲的姿态,更换成了另一种弯曲的姿态。回首走过的13年记者生涯,身后一注注关切的眼神所编织的情愫,使我丝毫不敢放松手中正在抒写的岁月。

明人洪自成曾言:“热闹中着一冷眼,便省许多苦心事;冷落处存一热心,便得许多真趣味。”接受苦难,不为别的,只为你来到了这个世上;跨越苦难,不为别的,就为你只想“潇洒走一回”。给他人以热情,是对健康人际的一种礼赞;给事业以热情,是对默默奉献的一种激励。苦命的男人愿接受苦难,跨越苦难。他会热情满怀,背上行囊,伴着落花边走边接着轻声唱起那支唱了13年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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